第一章 败家少爷
“姜兄,这实在是误会,天大的误会!”
“废话少说!聘礼我已悉数带回,将婚书还来,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!”
“还请姜兄先到厅中用茶歇息片刻,我亲自将那逆子绑来好生向你赔罪解释”
“还解释什么?我女儿是将军府捧在手心的千金,没过门就被你李家那混账拿去当了赌注,这要是真过了门,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!若不是念在我们两家世交的情分上,我非得亲手教训他!”
启国,溪州。
李家大宅内弥漫着一种难堪的寂静,下人们屏息垂首,战战兢兢地跟在老爷李津身后,任凭姜无风怒斥呵骂,无人敢出声。
一切都因李家那位荒唐少爷李墨而起——他昨晚与人赌红了眼,竟一时昏头,把未过门的妻子都当作赌注押了出去。
得知此事的李津气的半死,只是不等执行家法,闻讯的姜无风带着定亲的聘礼,径直踏破了李家门槛,执意退婚。
姜无风征战半生,战功赫赫,启皇特封其镇南将军,并以昌宁县部分税收赐作养老之资,恩宠之隆,可见一斑。
当年李家老太爷曾对姜家有大恩,姜无风也不忘恩情,将独女姜心言许配给李墨。
可李墨平庸无能也就罢了,竟还做出如此混账之事,姜无风如何能忍。
这会姜无风怒发冲冠,李津也只能连连告罪:“姜兄息怒,我这就去把那逆子绑来,让他磕头认错!”
说完刚一转身,李津脸色瞬间变的铁青。
李家传至他这一代早已显露出衰败之象,全凭与姜家这份姻亲关系才勉强支撑门面,若今日再被退婚,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“老爷!不好了——”
这时李家的丫鬟慌慌张张地从后院奔来,声音发颤:“少爷、少爷他上吊了!”
“什么!?”李津眼前一黑,踉跄几步,险些摔倒。
“快,快带我去!”
片刻之后,后院传来悲恸的哭嚎。
仍在院中愠怒的姜无风闻声一怔,眼神复杂,脚步微动似乎想去后院看看,但最终还是拂袖转身:“走!”
随行的姜家管事低声请示:“老爷,那这些聘礼”
姜无风目光如刀,语气冰冷:“既是来退婚的,岂有带回之理?难道还要我姜无风的女儿为这混账东西守那望门寡不成?”
管家战战兢兢地应声,命人将聘礼卸下,随着姜无风离开李家。
后院。
早一步过来的李夫人已经哭晕过去,李津望着被人从梁上解下的儿子,老泪纵横:“傻孩子!就算天塌下来,又何至于以死谢罪!”
下人们在后头呜咽有声,李家两个少爷,大少爷早夭,一家子的宠爱都落在二少爷李墨身上,谁知道又是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“妈蛋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天天跳广场舞就算了,怎么还哭上了!”
就在这时,本该凉透的李墨猛然挺身坐起,摸着有些发麻的脖子骂骂咧咧。
一抬眼,就看见眼前的李津面色由大悲转为狂喜,又瞬间怒意满布,上演一出顶级变脸。
“混账!还敢跟我装死!”李津手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根藤条,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。
李墨反应极快,翻身险险躲过呼啸而来的藤条,怒骂道:“神经病!你谁啊!”
“我是你爹!”
“我还是你祖宗呢!”
李墨飞奔出后院,李津在后头穷追不舍,眼见院外有堵矮墙,李墨当即踩着下方盆栽翻身骑上墙头,回头怒目而视:“老登你别欺人太甚!真当我不敢还手?”
也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,一把年纪还学人玩什么角色扮演,喊打喊杀跟唱大戏似的。
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”李津气得跳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