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秋风清

墨玉含着笑意的眸子，便问道：“你怎么笑得这般开心？”

“因为夫人今天好美。”墨玉不自觉地小声地脱口而出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咳，没什么，我是说明日就是中秋了，自然开心。”墨玉把头偏向一边，月色清亮，可是树影下昏暗，还好照不出他脸上的绯红。

卿若探头过去，质疑道：“绝对不是，我听见你叫我啥了！”

“没有，阿若听错了……”

第二日就是中秋了，今天墨玉和墨丞相都没出门，圣人给每位五品以上的大臣家都送了帖子，请各家携亲眷傍晚入宫参加“赏月宴”，这也是每年的旧例了。

卿若也没去校场，先是回了趟卿府，辅国大将军卿叔信也没上朝，家里的事都得长公主操持，他便闲下来了，可是人若无事总觉得慌张，于是又拉着打算出门的卿易舟搁院子里比武，卿叔信虽已经过半百，可是论武艺，卿易舟还是落下了一大截。

比了半个时辰，卿易舟便坐在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，少不了挨老头抱怨，卿叔信是个粗俗人，说话总是不甚在意，平日里长公主在时，他还会克制点，现在自家媳妇不在，念叨起卿易舟时，说话总带着市井粗俗的话。

见卿若回来了，老头子还不嫌累，还嚷嚷着“咱们父女俩再来比划比划。”全然忘了卿若今天穿的还是裙子的事。

“打架成，你输了得给我个东西！哦不，两个。”卿若原本坐在石台上晃荡双腿看两人打架，一听比武，兴致也上来了，她本来还愁着怎么偷自家库里的“血丝莲”去给傅茗烟补身子，如今倒是不需要再思索了。

“啥子东西？”卿叔信哐地一声把长戟放在地上，戟是卿易舟惯用的武器。

卿若早就盯上了老头库里的血丝莲，那是上个月西域进贡时，皇舅舅赏给她爹了，那玩意总共就进贡了五朵，具有补血养体的作用，对傅茗烟的身体有很大帮助。

可是这老头抠的死，死活不给她，还说什么给卿若阿娘留着的。

娘亲是圣人的亲妹妹，若是有什么意外，带个话到宫里，要啥没有。

卿若换了套之前的旧马装，手指摸了摸后槽牙，从兵器架上取下了把木棍，自家比试，点到为止。

“丫头，替我拿了那木棍。”老头扔了手里的戟，也想换把木棍。

儿子皮实，用真刀实枪，就算真伤着了倒也不心疼，可是卿若毕竟是自家女儿，倒也不用像战场那般，点到为止就好。

卿若摆摆手，毫不在意地说道：“爹就用戟吧。”

“成，那我劲使小点。”卿叔信犹豫了一会，想到自家女儿也是上过战场的人，也就答应了。

卿易舟这才从地上爬起来，磨磨唧唧地挪到树阴下。露出一副如释重任的表情。

卿若调整好姿势，先行进攻，使那木棍从右侧直甩老爹腿侧，被后者直接挡住。

卿叔信方才已经打了半个时辰，虽然依旧老当益壮，可是毕竟消耗了不少体力，而卿若自身灵活，两人僵持了半个时辰后，老爹终于开始气喘吁吁，动作逐渐变慢，使戟的力道也不再控制了。

卿若一心只顾着如何打中老爹要害，完全没注意到自家老头从击向她腰部的长戟。

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子，卿若疼地咬紧牙关，一股血味从牙缝里溢出。

还没等老头和在一旁吃甜瓜的卿易舟反应过来，就听见自家娘亲一声惊呼，卿若应声倒地。

陵阳长公主惊慌失措地跑过来，看见自家女儿嘴角的血迹，心疼不已。

卿若见娘亲来了，立马咳嗽起来，表情痛苦地蜷缩在陵阳的怀里，只嚷嚷着疼。这惹得陵阳越发心疼，气的直训斥站在蹲在一边的父子两：

“你这老不正经，拉着儿子练就练吧，卿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，你还给她打成这样！”

“你也是，臭小子也不知道拦着你爹，看